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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故里 海棠花开

特别报道

庄子故里 海棠花开
——安徽省亳州市计划生育特殊家庭帮扶模式探索项目侧记
文/曹怀新


   “生育关怀——计划生育特殊家庭帮扶模式探索项目”是中国计生协在14个省15个市针对计生特殊家庭开展的养老帮扶项目。自2012年启动以来,各地都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安徽省亳州地区即为项目点之一。
    作为2015年第一批受邀进行采访的记者,我来到位于皖北的亳州市。安徽省计生协张庆安秘书长和亳州市计生协修琳秘书长与我商议后,确定了此次采访重点是项目实施效果,为此,特殊家庭案例就成了采访的重要内容。在亳州的短暂时间,我所走过的蒙城、涡阳、利辛、谯城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采访过程中,在与计生特殊家庭成员和计生基层干部群众的接触中,许多事例深深地打动了我。




大学生志愿者队伍中的王云侠和李晓红

    王云侠 20多岁,一个清清丽丽的女孩子,2010年考取了湖北科技学院。我见到王云侠时,她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当年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由于家庭经济困难,考上大学这件喜事却让她高兴不起来。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以她家的经济条件,能把大学读下来是个畏途。计生协得知此事后,从安徽省人口福利基金会为她争取到了助学费用,解决了品学兼优的她在学习、生活上的困难。王云侠对我说:“计生协和人口福利基金会的帮助,使我顺利地完成学业。他们送来的不仅是物质上的资助,也是精神上的动力,更是人间最美的真情,这份真情仅仅用‘感谢’两个字不足以表达。这份帮助对我来说,也在冥冥之中塑造了我的心灵,让我们这些受助学生感受到了社会大家庭的温暖,不断激励我们努力学习,开拓进取,以优异的成绩回报社会,回报资助自己的组织和有心人。”
    当王云侠听说蒙城县正在开展计生特殊家庭帮扶模式探索项目工作,号召大学生与计生特殊家庭结上帮扶对子时,她感到自己回报社会的时候到了,便积极报名参加了志愿者队伍,与马店村失独家庭杨玉文老人结上对子。她回忆说,2013年暑假期间,她第一次来到杨玉文老人家中,那天她带了油、米等生活用品和慰问金。当破旧的房屋映入眼帘,当她跟老人浑浊的双眼四目相对时,她的心颤抖了。她说:“面对老人枯藤一般的双手和沧桑的容颜,听他缓缓讲出生活境况的时候,我的眼圈红了。只想多为爷爷做一些事情,哪怕只是多陪陪他,也算代替他们去世的子女尽尽孝。作为一名学生,虽然在物质上不能给予老人更多的帮助,但他们需要的也不仅仅是物质帮助,而是发自内心的关爱,是全社会给予的精神上的抚慰,我就是那个代表计生协和整个社会来到老人身边的人。此后,不仅在年节假日,平时我也经常抽时间到老人那里去,即使没有时间,我也会跟他打打电话,聊聊天,直至看到老人的笑脸或者听到老人的笑声,我才心满意足。”我告诉她,我是《人生》杂志的记者,问她想不想对读者说点什么。她不假思索地对我说:“《人生》杂志我看过,我们大家都喜欢它。我想说,我们这些接受了资助的学子,肩上就担负了一种责任,社会将爱投送到我们身上,我们是幸运的,同时,我们也要把这股爱心暖流传递下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加入志愿者队伍,关爱失独老人,真情回报社会,这就是对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和组织的最好回报。”
    李晓红 蒙城县城关镇御园社区计生特殊家庭帮扶志愿者。她说:“2013年12月,城关镇组织失独家庭成员进行体检,当时我身体不适,正在医院打吊针,可我想,那些失独老人行动不便,我应该在现场帮助她们,我去了就是她们的主心骨。于是,我拔掉吊针,去了县三院的体检现场,在那里我看到了让我至今难忘的一幕。失独母亲宫文荣的腿受伤了,行动不便,为了给宫文荣做好健康检查,镇计生办主任代汉常愣是把她从一楼背到三楼,又从三楼背到一楼。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代主任背着她去的餐厅。体检结束后,宫文荣老人哭了,她说,就是她有儿有女也不可能背着她这样上下楼检查身体,她失去了亲生的儿子,现在有了政府的照顾,有了志愿者们的陪伴,受到如此的关照、关爱,她真是知足了,这些志愿者就是她的好儿子、好女儿。”
张庆安秘书长告诉我,亳州市的志愿者队伍在协会项目实施过程中得到了完善和加强,志愿者的作用在项目实施过程中得以充分发挥,王云侠、李晓红仅仅是其中的两个事例,他们是懂感恩、有感情的青年志愿者。





走出失独阴影的李士军和马彦

    李士军 今年64岁的李士军,29岁那年爱人就因病去世,撇下他和儿子相依为命。老李辛苦操劳,把儿子拉扯大,为他成了家。刚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可天有不测风云。2006年8月,儿子车祸身亡,儿媳带着孩子改嫁他乡。年轻丧妻,中年丧子,这对李士军的打击很大,他孤独一人,无依无靠,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创伤。作为采访者,每当我面对这样的家庭时,都能深深体会到他们所经受的痛苦。在许多省市,我很怕触碰到失独父母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担心再次牵动他们的苦痛。但要了解实际情况,我又不能不与他们深谈。谈话只能是小心翼翼,尽量绕开敏感话题。
    我问李士军:“我能问问你当初的情况吗?”李士军点点头。我让他简单地讲讲儿子走后的生活状况。李士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孩子离开时已经26岁了,我的难过就不用言说了。没过多久,儿媳也带着孙子走了。家里只剩我一人,每天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和院子,你说那是啥滋味……”老李的眼圈有点红,我怕他难过,便岔开话题:“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李士军抬起头说:“你是说生活吗?生活上还可以。”坐在一旁的计生专干告诉我,老李是个肯下力气的勤快人,在他那个村里,经济情况属于中上等。失独之后,主要问题是精神上的孤寂。我问李士军:“你家经济情况怎么样?”李士军说:“我有19间房子,家里有地,有收成,每年自己的收入加上计生协和政府给的补贴有1万多元,足够花的,还略有结余。”我问他:“你的难处在哪里?担心什么?”李士军说:“要说难处那就是精神上的,还有就是年龄越来越大,万一有个病灾,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当然,现在好了。”我问:“怎么好了?”话音刚落,陪同的计生协干部都笑了,老李的脸上也现出红晕,我忙问怎么回事。原来,镇计生专干孙恒玲和大学生村官、志愿者张云龙为李士军介绍了一个对象,一年前已经结了婚。我问他新老伴是哪里人,多大年纪。李士军告诉我,新老伴名叫曹丽玲,50岁,是大阳镇旁边的立德镇人,没结过婚,人很好。听到这儿,我也笑了,便又问他:“还孤独吗?”他摇摇头。李士军老实诚恳的样子让大家都笑了,他自己也笑了,笑得很幸福。
    马彦 在蒙城县采访过程中,跟在我们身边的一名记者一直未引起我特别的注意。当志愿者座谈会上看到他发言讲述自己参加志愿者队伍的经历,又介绍自己是一名来自失独家庭的父亲时,我才知道,这个人名叫马彦,是县电视台的新闻工作者。马彦50多岁,沉默寡言,放下照相机又扛起摄像机,无论什么时候进入我的视线时,他都在专心致志地工作。
    座谈会上,我知道了他和妻子史秀兰遭遇的不幸。2004年1月,他们的儿子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一场不幸突然降临到这个家庭,儿子在上班路上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年轻的生命,当时,儿子只有23周岁。从此,马彦与妻子陷入悲伤痛苦之中,他们的世界因为孩子的离去失去了色彩。整整九年,他们没有走出被痛苦充斥的心境,社会交往基本封闭,拒绝参加任何活动,不愿接受任何邀请,工作和生活全部失去信心,亲戚朋友一再劝说无果。他们所属的县人口计生委、城关镇、御园社区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曾多次上门慰问,可都被他们拒之门外。一次次上门,一次次被拒,直到2012年春节,县计生委和计生协的同志又一次到他家进行慰问时,他们才第一次把人让进家里。计生协为他们送上3000元的慰问金,史秀兰婉言拒收,并向来人说:“我们家不需要钱,你们还是送给需要的家庭吧。”当时史秀兰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对外人打开心灵的闸门。在场的县、镇、村三级领导干部和御园社区的志愿者们无不为之落泪。
    心门既然打开了,就绝不能再让它关上。从那时起,县、镇计生协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们就想方设法地与他们夫妇进行接触,想尽办法与他们进行沟通。2013年5月,蒙城县被列为全国计划生育特殊家庭帮扶模式探索项目试点县,马彦和史秀兰夫妇被列为重点帮扶对象。计划生育特殊家庭基线调查结束后,县计生协、城关镇计生协工作人员和御园社区的志愿者们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制定了一套帮扶计划和帮扶工作措施。为了走进马彦、史秀兰夫妇的内心,志愿者李晓红从陪同史秀兰上街购物,帮助她料理家务这些零星小事做起,一点点感动着他们,终于让他们心灵上得到一些抚慰,精神上得到一些慰藉。到2013年10月份,马彦、史秀兰夫妇已经开始重新融入社会这个大家庭,逐渐走出痛苦的阴影。直至后来,他们还能够积极参加社区的各项活动,马彦还主动参加了志愿者队伍。不仅如此,在中国计生协帮扶项目实施以后,马彦还利用业余时间研究庄子文化,撰写了一本具有一定学术价值的书籍——《庄子与蒙城》。
    这时我注意到,我面前的桌子上除去一些资料外还有一本书,书名就是《庄子与蒙城》。我问马彦:“你喜欢庄子?”马彦点点头:“我是蒙城人,为我们家乡有这样一位伟人而骄傲。”我说:“看到你的工作状态,再看到这本书,就知道你已经摆脱了过去的阴影。”他微笑着点点头。我想,马彦写这本书时,一定体悟了庄子空灵的哲思和浪漫的文字,这对于经受了失子之痛的他来说,不仅能使他化解痛苦,还能使他变得深邃起来。对于这个失独家庭来说,我相信,身处老庄故乡,底蕴深厚的历史文化营养,也为他走出心理阴影起到了一定的助力作用。





真心关爱送温情 结对帮扶成制度
    采访进行到第三天,亳州市计生协秘书长修琳向我介绍了全市的综合情况。他说:“亳州是个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城,是老子、庄子、曹操的故乡,是道家和道家思想的发源地,现在又是全国著名的中药材产地和集散地。中国计生协的计生特殊家庭帮扶模式探索项目放在我们这里,对我们的工作是一个很大的促进。我们根据项目要求,制定了‘亳爱计划’。”修琳秘书长边说边拿给我一份详细的《亳爱计划文本》。听了他的介绍,看了“亳爱计划”,我问他:“这里面的‘五助一’怎么讲?”
    修琳秘书长说:“‘五助一’是我们摸索出的工作模式,经过实践已经成熟,现在已经作为帮扶计生特殊家庭的工作制度。对于每一个特殊家庭,我们是从市里到县里,到乡镇,再到村居,最后是村居的计生专干和志愿者,总共五个层次的五个人与他们结对进行帮扶。村居的计生专干和本地志愿者每天都要跟这些家庭的人见上一面,了解情况,嘘寒问暖,及时发现问题并着手解决。村居的支部书记一周要上门看望一次,乡镇服务所的技术人员要每月上门进行一次身体健康访视,包括测体温、量血压、听心肺。县一级要保证三个月至半年上门看望一次,市一级一年一次,要根据具体情况解决基层解决不了的问题。”
    通过几天的采访,我跟修琳秘书长已经很熟悉了,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修秘书长,你有没有结对联系户?”修琳脖子一梗:“我是协会秘书长,咋能没有?还不止一家,我的联系户有好几家。”他边说边掰着手指给我数,并一一讲述他们的情况,“81岁的老人杨万英,每次见到我都说跟我很熟,就是叫不上名字。因为我去的次数不多,但去了只要发现问题肯定解决问题。老太太认不过来那么多的人,也说明我们的干部去得多,关心她的人多,老人不孤独。如今她住进养老院,我们给她的补贴加上她享受的其他补助,她都存在一个存折上,连她的侄子都不给,就让养老院的院长帮她保管。院长也是我们协会的志愿者,她就相信院长。”修琳说:“我的联系户不仅限于失独家庭,还有计生特困家庭。有一个叫王丽的妇女,生了两个女儿,丈夫患有智障,我们就去她家里给孩子送书包、送文具、送学费。我没时间经常去,就请当地的计生专干帮忙照看着,有问题及时跟我联系……”
    修琳说,除去以上那些案例,亳州计划生育特殊家庭帮扶中,还有一些其他类型的事例,但由于时间关系,来不及带我去看,有几户是失独之后又领养或者再生育等情况。他们是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救助方法,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我请修琳秘书长讲讲亳州失独家庭的特点,他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亳州也是这样。农村生活相对于城市生活来说,经济条件不是太好,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这里很多人不愿意把痛苦展示给别人,不愿意被关怀。我的一个战友转业后在亳州一家企业工作,他也是失独家庭,平时跟他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提孩子。我想告诉他,我们计生协为失独家庭提供紧急救助款,每年为每位失独家庭成员办理一份‘计划生育特别扶助家庭综合保险’,逢年过节有慰问,凡是计生特殊困难家庭,生病住院均能得到每天120元的护工补贴……不等我说完,他马上就阻止我,不让说,不需要救助,我们只好不提。总的来看,失独家庭不愿成为弱势群体。”
    修琳秘书长的话似乎让我看到了他的那位战友,这是一类具有自强不息性格的人,他们不愿意把自己归到弱势群体之中。我问修琳秘书长这样的人多吗?他说这样的人在亳州不少,他们需要关爱,但不需要怜悯,他们总结出来:老有所养是这些家庭今后最大的难题,他们项目实施中的很多重点也是在这方面。
    “他们不愿意把自己归到弱势群体里”“他们需要关爱,但不需要怜悯”,这也许正反映了亳州人性格刚强的一面,这也让我对亳州计生协工作的深度和修琳秘书长那位战友的坚强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采访结束时太阳已经下山,路边的海棠花开得正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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